你的朋友给你讲了一个动人的传说

爱人(又)走了,我在听宋冬野,周四绒绒来,突然很怀念2007,  怀念一个更真实的北京,怀念我们。要不是工作,现在男朋友,所有的朋友都是是外国人。唯独王妍,还有跟我一样的刘畅,以后跟他我可能只选择说中文了,就算英文表达能有多便利。想念中文不光光是因为语言,想的更是文化、音乐、书籍。我很想狠一下再决定只交中国朋友,但是难道反而在中国生活变得更美化了?朋友不少,光维持友谊也是需要时间的,再加上工作,再加上谈恋爱,时间唯独稀罕。 不过我很好,我很爱工作,很爱骑车,很爱工作的伙伴,很爱朋友们,很爱男友,很爱能够每天狠狠的感觉自己在成长和成熟。

现在只想多锻炼身体,多读中文书了。生活其实很简单。

Big Dirty

每个不加班的周四我会参加“巨脏Big Dirty,” 一个骑车小组。我跟几个车友们以自行车方式在夜里游遍北京,之后总会坐下来碰碰啤酒、吃一堆串儿。这帮哥们儿们让我感觉生活务必轻松自由,比我去年沉迷在胡乱感情的夏天好许多。虽然去年夏天也有它电影般的浪漫情景,我的身体和灵魂只能感激我不活在之前的纠结状态下,徘徊在没早没晚的工作和玩弄中。今年的夏天是更安逸、更有规划的工作,是互相尊重、成熟的感情、是很棒很棒的朋友们。 我跟刘畅说,我想把我人生的一大重心转移到骑自行车,no joke。刘畅是一个新朋友,跟我的背景很相似,中国长大,8、9岁去英国。一口流利的英文和中文、骑车迷、自称有双极性格,不过我认识的他一直是阳光向上的领导者。我们的这个骑车、电影小组都是他启发的。有时候我认为这才是有价值的人,不是在工作上有多么的卓越,而是你带给别人人生视野上的改变,而是你这个人变成一个集体的纽带。

当然,我想每个人接触另外一个人,都会变成所谓的纽带。昨天在Puli跟嘉杰坐了一个多小时聊他的朋友们。他有一堆人生最亲密的朋友们,大部分是大学的,有些是纽约接触的。我在纽约认识了一些,感觉基本是一帮卓越的嬉皮。我想我也只能用这种词汇来形容我们。我们是骑车、听音乐、聊电影、喜爱艺术的嬉皮,而我们也追求事业上的成就,可以没日没夜的为它奋斗。

嘉杰也是骑车爱好者,我跟他说,你看啊,我已经去了三次的巨脏,miss了一次,明天是第五次,然而你,一次还没去,也就是说你在之前五个周四都不在北京,"this really illustrate what kind of lifestyle you lead." 他笑,很少人能明白他的疯狂schedule。我到现在大脑可能还没有习惯,只知道糊里糊涂跟这个人已经快六个月了。我们没有像一般情侣那样天天缠绵一起,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更没有必要。我喜欢我有自己的骑车、电影小组,自己的工作,事业,理想。我想我每天都在上进、成长。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做更多更大更好。我不知道一个女人怎么可以一起拥有事业,感情,家庭,友情,但是只能努力了。

第二次的泰国

第二次的泰国还是,至少表面上,第一次的我。同样的眼睛同样的嘴唇,可能现在瘦了一些,可能嘴唇红了一些(最近喜欢涂大红口红)。内心的我,不知道与去年十月有多少变化。没想到转眼又是九个月份,记得去年十月份还刚刚分手,然后刚刚认识他。现在他已经是生命的一部分,不光光是他,是他的作息,他的家,他的音乐,他的事业,他的出差。与一个人谈恋爱,就如突然陷入另外一个世界。所有的逻辑,历史,习惯被翻新。这里的挑战是你如何接纳他的世界,从其中得到养分,但保持骨子里的自我世界。  对于现在的男友,我的确认为在物质、背景上,我们可能来自很不同的世界。但是衣服拔掉了,大家还是怪动物。在我没有真正了解他的世界之前,我的直觉已经认了这个人。当然,直觉也可能有错误的时候。当然,认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天敌说不定也有稠密的直觉呼应。

我能确定的只是,通过他,继续认识了自己。负面的,正面的,坚强的,懦弱的,成功的,失败的,有时候一天可能经历两个极端。我想人生也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一个漫长的自我认识和自知之明。好神奇,我们天天以这个躯体呼吸,运动,交流,沟通,但是这世界里最让人恼火,弄不明白的可能是20岁的自我。

友人说,“我有些嫉妒你这个没有伤疤的人。我想,这不是因为你幸运,而是因为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命。你一直是善良的,执着的追寻自己的梦想。我想就算你遇到挫折,也不会带着伤痕去面对它。”她是科学家,相信逻辑,真理。我没有她说的这么优秀,然而,我想,我们永远会是自己最尖锐的批判者。我宁愿相信她的描述,而不去面对黑暗一面的自己。比如,不管我的文字有多么血淋淋,我怕我是个没心没肺,易变,大大咧咧,糊里糊涂的家伙。而我这种没有伤疤的人,只是因为没有认真的对待人,对待事,才活的如今没有伤疤的人。

活了27年,没有伤疤的人,可能吗?

当我听到爸爸妈妈的身世故事,我是带着历史伤疤的人。 当我坐在姥姥病危的床边时,我是带着生命如此短暂伤疤的人。 当我听到朋友们分手,伤心时,我是带着他们伤疤的人。 当我九岁离开中国时,我是带着岁月伤疤的人。

然而,如果你问我,爱情给你带来的伤疤,最心痛的一把,是什么?

是16岁的我,爱上了21岁的他。我们曾手心对着手心说过“goodbye,”然后有一天,他真的就走了。我为了他读遍了Herman Hesse,他是我心中的Demian,我的Placebo。我曾经在大雪里为了他撕破嗓子的哭。至今为他哭泣的歌偶尔涌出iPod我的心都会发抖一下。

这算伤疤吗?还是小姑娘的小说?我说出去都丢人。但是我想,活了半天,我们要为那些有能力给我们伤疤的人。不是说他们对你不好,而是说,能让没心没肺的人在心灵上颤抖一刻,是值得我们去爱,去珍惜,去维持的感觉。 

操,这个日志永远停留在感情缠绵的状态。而我却是个被批评过下不了真感情的人。不若写一些实际的日志,这样日后读哪怕也有个生活上的记录。

我发现我是对事实和数据不那么感兴趣的人。以至于自己感到有些残废。就如昨天跟几个哥们儿吃串儿聊天,他们大把大把的聊政治,聊民主,种种的晒聪明。而我基本陷入默言状态,好久没关心政治、Snowden。一直沉迷在工作。我最近也在调整这个状态,多读书,多看电影,多交流,吸取更多知识量。我想要的太多,想知道的太多。有时候想想看,自己都害怕,觉得没有时间。然而自己又不是可以停下来写小说读书的人。我需要在强烈工作框架下取得业余知识。

目前迷恋骑车。基本着迷。不知道能多久。

哦对,去泰国是要参加好朋友的婚礼。可以说从精神上是最好的朋友了。她和他在2007年曾经代表了一切,代表的爱情,青春,中国。我想我会哭的。不光光是因为她要嫁人(不是他),而是青春离我们而去,我们再也追不回来了。而更残酷的,我想是,许多你年轻时候认为是永恒的,无敌的东西,有一天都可能离你而去。所有你要做到的,是保持自己。你要坚强。你要大胆的去爱,可是你还是要面对到最后,你面临的是孤独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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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马上要降落了。本来想读书看电影,但是四个小时下来只写了一篇日志,还给他一封长长的邮件。看样子最后我还是喜欢写。东西写出来了,好像就更能生根,更真实,当然,还有更沉重。外面的云不是一般仙境。是可以让你此时,此刻,放弃一切,重生的境界。

我,为了这片云,无论如何,也要狠狠的,狠狠的活一把,爱一把。

爸爸的故事

总会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每天的喜怒挨饿,是如此的渺小。这是爸爸的故事,是36元钱的故事,是我从未见过的爷爷奶奶的故事,更是我的故事。总会有一天,你在拼搏中,等待中,9-5中,会被一种庞大的使命感改变,会被一个故事触碰、刺伤。它如一场梦一样,醒来后,你明白你是有根有底的人,是带着你父母血液的人在前进。这就是历史的重要,一个国家的历史,与我们个人的历史,不可脱离密切的关系。所以中国,为了你,更是为了自己,我发誓我会多读,多认识。我无法永远沉淀在客户,品牌,商业,赚钱,感情,浮躁的心里。我的脚踩的是有根的土壤。我希望你我都是。


当时看到的我母亲的照片,是作为我军官兵下乡搞土改宣传用的。恰好用了我母亲在50年左右在贵州农村搞土改时与一位老乡握手(相片照得很亲切的)的照片。对事不对人。我们自己保留了那张照片(现在当在我哥哥那里),很熟悉的。所以一下认出来了。

我母亲高中17岁参加了在福建南平参加中共地下党。当时,她是学生积极分子,带头搞反饥饿游行,很英勇的。因此而被那里的地下党组织有关同志(其实就是她的老师)看中,发展入了党。入党后最大的一项任务是策反当时国民党驻军的一位连长什么的,希望把部队拉出来起义,但最终未果。后来,福建解放前夕,共产党内武工部和城工部矛盾加剧,前者把后者的领导干部能杀的都杀了。母亲因此没有了组织。福建解放后,城工部的功劳基本一概不算,连党员资格都成了问题。母亲于是参军,随军到了西南。做得主要是宣传工作,大概是文工团之类吧。她在这方面有些才能。于是就有了那张照片。现在已经无法问母亲那张照片的具体来历了。想来是随军记者拍摄的。从开头就是为宣传用的。

母亲后来转业,到贵州省供销社工作。在部队期间,她重新入了党,还立了三等功。1956年,福建城工部事件得到平反,承认城工部是革命的。组织告知母亲,她的党龄从她17岁那年(1947)算起。读过母亲写的东西,这事着实让她激动万分。

母亲在贵州认识了我父亲,一个苏北没落士绅家庭的儿子。他的太祖爷(辈分可能有误)在清末,考中了举人,尽管是备举,但全家因此发了起来。听老人说,中举前这位太祖爷的母亲非常贫困。但后来江苏兴华县城里的大片房子,都属于他的后裔的,分家的结果,有的仍然富裕,有的却败落了。我父亲的父亲,属于非常败落的一支。后者(即我的爷爷)在南京浦口车站谋得一份差事,但似乎仍然不足以养家。我父亲很小就过继给了他父亲的哥哥,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父亲最高的学历读到了顾祝同在江苏镇江办的江苏学院。但没有毕业,解放了,参了军,一路走到了西南贵州。当时,在那里的中共最高领袖应当是陆定一吧。父亲或许因为有文化,算个知识分子,转业后到贵州省委办公厅工作,是个弄笔杆子的干部。母亲应当就是看中父亲的知识分子身份而嫁给他的。母亲自己没有上过大学,想必是她的终身遗憾。她的哥哥也是我的舅父考取了浙江大学,但因为家境不行(外祖父在南平开店,做小买卖),放弃了。

我的父母后来的命运都背。母亲患上了不治之症红斑性狼疮。起因之一是58年大跃进期间贵阳市大搞卫生,她泡在污泥中干活太久受了感染。此后便久卧病床。父亲则在1964年四清运动期间,带队下乡搞四清,犯了错误,遭到很大的政治压力,抗不住自杀了。改革开放后,贵州省委办公厅就我父亲的自杀做了平反,说当时的极左路线不公正对待,是导致他自杀的原因,肯定了父亲的工作。至于究竟是什么政治压力,四清期间父亲在乡下做了些什么,今天我和我哥哥尚不得而知。

父亲是1964年底去世的。母亲当时已经知道她将不久于人世。于是,她向组织申请回到福建老家。组织批准了。于是,她带着我们兄弟,做了好几天的火车,辗转回到了福州。同行的还有两位她的单位的同志,一路护送回来的。母亲回到福州后,在外祖父家中,没有呆上多久,就住进了医院,此后再也没有离开那里,直到半年多后到了天国。在此期间,她为我们兄弟做了几件事情,这些事情后来让我们的成长,在政治上和经济上都免于很多苦难,象欧阳那样被打入另类的苦难。我们基本上同当时的中国的孩子们一样,经历着各种各样的变故,唯一不同的是,我们是孤儿。但好在生活在外祖父家里,而且有组织经济上的济养。母亲的单位每个月给我们兄弟共寄来36元钱抚恤金(每人18元)。即便是在文革最混乱之际,也没有丝毫中断。我的外祖父与1969年去世。外婆不是我的母亲的亲生母亲。她的四个儿子(也是我的舅舅)最小的跟我哥哥一样大。家境非常贫困,只靠外婆一人在集体水果店上班挣钱。我们每个月的固定36元收入,对于外婆一家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如果没有组织上的36元,我们兄弟的命运一定完全不一样。

我的身世决定我对共产党领导的天下,抱有复杂的心情。但总而言之,对这个政权是抱着感恩的态度的。从小我转到国家,共产党确实是鸦片战争以来中国最好的政权。毛泽东相对于蒋介石可以这么说,邓小平相对于毛泽东可以这么说。我的身上仍然流动父母的血脉。

这里的树

2013年5月,你终于搬到传说中的胡同。这院子里头有棵巨大的树,一颗被胡同保护的树。我想没有这一圈的胡同围着它,它也不会长得那么高大俊美。我做在二楼的胡同小家里,感觉钻进了童话故事,感觉这里最低消费怎么着也得¥25一杯咖啡吧?是吧小资同学?四面的砖瓦,鸟声,风,树在风中摇摆的声音。我跟他说:”好像就缺海声了。” 日落,很快就要日落,到了日落的时候,希望树依然摇摆,希望天地和谐,希望你坚持正义。 而我,不想挣扎,你如何的人生规矩,你如何的向上,我有自己的遵旨,自己的信仰。就这样。如果真心有缘,继续,如果无情,继续。我们会继续,一起,一个人,一起,或者一个人。这是我一直要重复的。

他们早晚有一天会腿断的

真心heartbreaking,我这一年都没有听过这么惨的事儿。原来mid to late-twenties是如此能折磨人的人生阶段,还是北京让我冷了许多,除了工作、项目,已经对其它事物麻木?纽约一点也没有变,除了多了几家西安小吃,除了Freedom Tower再高几层(快完成了好像)。变的是人,是我,是北京的我。虽然友人说,你,你没变,好像宁静了点儿。话说如果宁静的话,我们几个都宁静许多。写字的人做管理。校花的人投入科学。写字的人跑步。做建筑的人游泳。我们不再玩儿了,坐在一起也要一段classical music. 聊聊聊聊了,发现我们成熟些了,也继续在迷茫些。我想血淋淋点儿也好,我们毕竟是人。到了最后,最吸引我们的是更是弱点。可弥补的,可互相安慰的,弱点。就像她说的,“people who have experienced disparity have more empathy." 我想人人都有脆弱的时刻,而他的坚强站在那里,有些倔强,有些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执着,让我在匪夷所思中默默佩服。 纽约不是你记忆中的纽约因为相比北京, 它是如此的安逸。你坐在陌生家里陌生的沙发上写字,看外面一直存在你脑海里的Brooklyn Bridge, Manhattan Bridge, Williamsburg Bridge, Verrazano Bridge。他家一口气吃掉四条桥。飘在眼前的Brooklyn Bridge更是壮观。他每天要工作可是在一起的时候他会一直抓着你的手。你说了句很贱的话就是我有点嫉妒你今天工作。你人生的价值观点已经落在工作的成就上。你想发奋但也想发呆。他有极多的Record Collection坐在家里的角落。你可以每天不见那么多朋友。你可以就坐在他家里玩DJ,听音乐,读书。

JIA 她依然很美。她是你认识的奇人当中的奇人。就如许多年前朋友介绍的开场白一样,给你介绍个疯女孩。就算今天的她说已经把生命献给学术,科学,用理智的逻辑思考一切,她始终是热血的指标,为了喜欢东西可以冷酷的豁出一切。

BEI 这就是最heartbreaking的故事了。他的笑里藏伤,伤里带迷。跑步成为救主,救主又剥夺春梦。他为了这玩意儿不玩儿,不抽,不怨,他有了今天的目标,明天的梦想,然而这一切又偏偏被打断。“你,”我说,“是读了那个 What I Talk About When I Talk About Running吧。” 我们毕竟是敏感,玩儿文字的人儿。一本书是可以改变状态的。一个状态又可以致命。我想,为了他,我也得跑。

KEN 他的一个朋友说,你们两个人的氛围很好。她说的不是你们两个人很般配,而是你们两个人氛围,我已经忘了英文的词怎么说的。我六天里见了他无数的好朋友。他们每个人有ethnically ambiguous的名字,每个都会打扮,都很有才,都很上进,基本各个是纽约creatives奋斗出来的酷孩儿。这就对了。这些有棱有角的大纽约孩子们。

ANI “Life has been about synchronicity, and connections." Aniko跟Brad摇头已经结婚5年了,5年后他们一样坚强,一样的合拍。最让我感动的是这句话了,“I feel like I'm living two lives with him. Everyday we go home and talk about and discuss our day, and we digest and mull over parts and it feels like I'm living two lives." Brilliant. 这两个家伙,希望他们坚持到底。

ANN 认识了4年的姑娘却好像第一次聊。我们从6点坐到10点。 从芝加哥聊到大纽约和大北京。It's good like that. 我的这些北京的纽约妞,we're good like that.

貌似Google Calendar还有许多活动,但其实活的很懒散。除了看高楼就是看人。安逸安逸,让我们安逸下去。

生活

过着很安逸的生活:早起、不太晚睡、早起后读书、8点准时吃早饭、然后锻炼身体、散步到地铁,公司。这一天一天就这么过来了。我很好。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一个比我更忙碌的人。我们见上一面不容易。他好像一直在出差。我反而觉得这种以冰川速度的进展更好一些。它像一个art house电影一样,或者村上的那本被骂太长的《1Q84》,有沉淀,才有真实更顽固的基础。我跟R的友情就是这样慢慢积累出来的,当然,我也不知道他跟我到底是合作友情还是友人友情了。我想两者都有,但是不在匆匆忙忙稀里糊涂的陷入进一个人里,我觉得很好。就算最后感情溶解、或者根本没有开始,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友谊是珍贵的。 一切需要时间。

还是我老了?还是因为一年来经历过的太多洪烈的情感,发现累了,发现需要慢下来,静静的看一个人?

喜欢慢慢的这一切。喜欢一个一个字的读书。喜欢慢慢的一步一步的下菜。喜欢一格一格的擦地。喜欢拿衣服一件一件的挂。喜欢一个一个字的记录。喜欢一个人的孤单。

自从Joan和Banning走了之后,没有欲望去交太多新朋友了。Ken问我说新年有什么resolution,除了大梦想大计划之外,我说:珍惜,珍惜我现在有的人,我希望能在我身边有的朋友下功夫。我已经没有能量去像夏天那样交友、暧昧。我只想静下来好好的与一些人做一些事情。“恩,这个好,”他回复。今年他想做到的是简化自己的人生。我们听起来是如此沉重,好像去年一年压在我们身上,希望能在2013年摆脱、重生。我还不知道他的故事。他也不知道我的故事。但是,我想,有些故事也没有必要去说的那么透。有些时候,一个眼神,一度共鸣,就够了。

我想我是幸运的。这一年来,成熟了许多,也希望终于可以稳重的对一些人,一些事情。这些其实都是通过我交往的这几个很神奇的男人身上学到的。他们每个人在我身上落了痕迹,就算灰飞烟灭,我想那段时光,对我们每一个人是一种青春的纪念。我,再也回不到26六岁的你和我了:你的粉色匡威、你的胡言乱语、你的纠结龌龊、你淡淡的笑容、你珍惜的一面、你高高兴兴抓住我的手看火花的一幕。我们原来都是敏感可怜的动物,我一手伤了许多人因为我其实比你们都怕。为此,抱歉。再见。beautiful boys。

Wake to These Love Songs

加藤登紀子、五輪真弓、中島みゆき,这些属于我童年的歌声,今日聆听,是多么的亲切、干净。记得每个周日我睡懒觉的时候,妈妈便一边播放爸爸的这些日本歌曲一边做家务。幸运的是我,可以在阳光里苏醒,wake to these love songs。没想到数年过去,我依然播放这几首歌,一边做中饭一边聆听,听得直到心碎。 没能学会日文是终身的遗憾。我想,如果不是中文的原因(当然,还有没有语言天赋的原因),我是不是能够咬牙学会日语,漂流到那我梦想中的城市里。它是不是一个能给予人梦想,失落,小说的一个地方。

在这个只想让我冬眠的地方,北京,我好像被3个男人喜欢。我知道我把这种话说出来当做负担很恶心。可是被人喜欢其实是个很辛苦的事。我怎么做怎么说最后也没办法,单纯的友谊是那么脆弱,无法挽回。男女之间就真的要如此微妙?要么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要么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可是互相不能承认最后双方遍体鳞伤,不了了之,要么我开始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可是因为你太喜欢我吓着我了所以算了吧。我开始明白为什么R不擅长回邮件回短信,原来爷们儿本是善良人不知道怎么拒绝人罢了。我也不是拒绝不拒绝,现在27岁的我,被种种的社会压力提醒自己的年龄,而我越来越来只想这么安静的听我的音乐。她们唱的歌词我一句都听不懂,但是我知道我需要的爱情不会发生在这个冬天,因为我需要先腾出时间给自己。春天到后,说不定我会复活,说不定我继续过着安逸,一个人的生活。我只知道,当我再能爱上的时候,一定要轰轰烈烈的,就像Frank Sinatra那首"They Can't Take That Away From Me"一样,

The way you wear your hat; The way you sip your tea; The way your smile just beams; The way you sing off key; The way you haunt my dreams. The way you hold your knife; The way we danced 'til three; The way you've changed my life.

我要爱上一个人的每一举一动。我也相信,该是时候,我会遇上这个人。

突然有想写小说的冲动。突然有早睡早起拼命写小说的冲动。借助安逸,借助需要整理思绪状态,写一本可以像这首歌一样打动人的故事。故事的龙脉来源,我还不清楚,可是该有心态,该有的角色,我大概知道了。

2013, life is fucking beautiful.

你们跟我是一样的怪种子

现在只想要三个东西:阳光、猫、蘑菇炖鸡汤。 窗外的市景是阴色泛滥,不像有一朵太阳出山的希望,不可能像昨天与姑娘沉迷于透过老宅院窗户那温柔的光色抚摸中。今天一看就是不可征服的冷与阴。为了在家里营造温馨,我把窗帘拉上,直接开了几盏暖色的灯。

就差一只猫咪盘在脚下了。蘑菇炖鸡汤不是问题,切姜片、蘑菇、放入鸡块,枸杞、枣,炖一个小时,就有美味温暖的鸡汤了。冷天炖汤还有取暖的优势。以后我希望每个周日都炖汤,不同种类,格式各样的烫。

是这样子的,今天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经历宿醉。我从小到大从俄亥俄到纽约到北京从来没有宿醉过,而今天两眼睁开后的状态比一只死狗还可怜——基本是头疼,浮肿的疼,四肢疼,骨子里的疼,最可怕的是口渴的都快呼吸不上来,而惨促的呼吸又是一口一口被冬天冷气的袭击,而更可怕的是身体的疼痛造成我像只哈巴狗一样的在床上,亮着舌头、呼吸着干硬的空气、呻吟:好痛...好痛啊啊啊。

这个场景让我想到前男友宿醉的样子,他每一口呻吟其实给我带来无比的安慰,心里暗笑:我永远都不会经历宿醉的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因为人老了还是最近生活过着比较安逸,除了红酒以外的酒水不碰的原因,还是零下7度在友人摩托后面冷的要死只能喝whiskey喝vodka取暖、还是从下午开始喝酒直到6点才回家的原因、还是以上所有的原因,早上一怔眼就笑了:原来我也有今天。之前一年喝了玩了多少夜晚也没有被打败?

是这样子的,宿醉给我带来复生。躯体的折磨,紧追着之后顽强的复生:大口大口的喝水,给自己做、盛烫,切蛋糕,播放温柔的音乐。苦中只有笑颜。因为我知道自己为什么宿醉,领悟到我终于找到了该找到的东西。

患有莫明其妙敏感文艺气息的我,一直在寻找同类人。高中的时候就是一个怪种,在美国最安逸、平庸的小镇里,我爱上的了日本音乐、文学、和文化,爱上了L'Arc-en-Ciel,爱上了Fruits,只有在独自爬上山坡看星星听音乐的时候才能感觉真实自己的存在。大学里,我去了更安逸、更平庸的小镇学校,参加第一个校会par就知道自己来错了地方了,不过,到底是这些人奇怪,还是自己是怪种子?为什么自己表面是一个样子的,内心永远是狠狠的敏感?为什么这么文艺,装逼?大学时间一直是逃离状态:去离小镇最近的城市,去纽约,去中国。我记得,冬假、春假大家逃离到暖和的海边地域时,只有我一个人按部就班的去没有一个亲人,友人的纽约。毕业后直接奔去了纽约,它是我深爱的城市。在那里,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个怪种的时刻。我跟纽约里所有的怪种孩子一起怪。然而,与男友同居的日子又让我陷入了精神上的安逸,纽约的疯狂,热血,奔放离虽然在我身边无处可见,而在灵魂上是务必的遥远。这种状态,又逼着我逃离,分手,来到了北京。

我的人生似乎是一系列的离别与逃离,而我现在才意识到,其实我一直在把着这颗热血的心去寻找。我就算从母国去了异国,从变成故乡的异国又回到母国,我就算多逗了几个圈子也好,我想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了。让我醒悟到这一点的有可能是在几个朋友一起听Sigur Ros的那一刻。这拨朋友人人有伟大的梦想,花不完的热情,敢来中国的勇气,拥有国际化的背景,还有,你们跟我是一样的怪种子。我终于找到跟我一样的怪种子。我终于找到了重要的同类人。跟我一起听Sigur Ros,L'arc-en-Ciel,Shiina Ringo的同类人。我找到了跟我一样为了梦想而要豁出去特别特别努力的同类人。

他说过: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吸引什么样的人。

我希望我们有缘可以一起继续寻找属于我们的梦想,属于我们的人。为此,我会不惜一切的去努力,因为这是骨子里,不能动摇的理念。感激每一个相识过的人,每个给过我时间,与我共渡美妙时刻,伤心时刻的人,每个让我重新认识自己的人。感谢宿醉,昨天的酒水,你那句:清清,你跟我妹妹一样,感谢半夜3点的零下7度三个人的摩托之旅。感谢宿醉,因为它是人生的第一次。

为了人生的各种第一次,我们奋斗吧。我相信你。我相信我们。我相信怪种子的孩子们。

男人与女人

去年圣诞节时候,你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是一种还没有对爱情颓废的喜欢。你记得圣诞节那天与几个朋友一起去听爵士乐、喝酒,你和他顺其自然的聊了起来,过了12点就兴奋的像小学生一样手拉手的回家了。相识的时候,你们对对方,对中国,对工作,对一切没有任何把握。因此,就算在了一起,你们是种种的不敢承认,更没有欲望负担。在没有交往很长的时间之后,有一天吃饭时他对你说:有件事情,跟你说一下。他说,前几天有个姑娘邀请他吃饭,他说,去的话,你ok吗? 因为你们本来就是不敢承认,更没有欲望负担,所以,你想笑着对他说,ok啦,ok。但无论你想多么无情,无所谓,无牵挂,最后你吐出来的话却是,等等,等等啊,让我想想,让我仔细想想。他好像被这句吓着了,慌忙的问起,你怎么了。然后你记得无情,无所谓,无牵挂,给到他的是一张笑颜:当然没问题啦,你说。你们当初的游戏规矩是,可以不负责,可以不负担。但是要是上床,或者爱上别人了,请告诉一声。这种神奇的规矩你是第一次的遇到。他一个date就跟你坦白了让你意识到这个男人的伟大,你至今为此都很感激这家伙。

他跟那个姑娘date了之后就没提过了。然而,慢慢的,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反而更多了。你们一开始的猜测变成了依靠。你发现你宁愿陪他而不去酒吧和演出。你发现他开始兴奋的给你电话,问你在干什么,会握你的手,还会说,“跟你在一起,很简单。” 真好,你想,你同意。他回美国的最后一夜你陪着他。他什么时候回来,难说。回来,不回来意味这什么,难说。你只知道那天晚上你们一夜没睡。你只知道他把你送回家后,你是哭着睡着的。

不久,也许你忘了他,也许他忘了你,也许距离让你们互相抛弃,也许你们的情只能停留在那几个月。可是,你永远会记得的是那天吃饭,他对你说,要跟另外女孩吃饭,你ok吗?

谢谢。

骑车 回到北京,从东南亚的热带气温直接跨入寒冷的秋天。我最怕的就是在家里没有暖气,写字都需要手套的感觉。然而,自行车还是要骑的,公司来回2个小时,不冷,骑了5分钟,身体就会发热。我喜欢这种以自己肢体就可以发出热量的感觉,让我觉得可以自立。骑车第二亮点,就是可以听NPR,听到Terry Gross的声音,让我想到在纽约,在美国的生活,时不时还是温暖。第三亮点,就是这两个小时是我一天唯一可以离开办公桌,沉迷在自我世界之中。

婚礼

我的best friend,小学最好的朋友,我的欣,这周末结婚。她是第一个让我明白什么是最好朋友概念的好朋友。小学的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一起读书,一起上补习课,一起玩耍。我记得期中考试过后,我们高高兴兴的去公园玩。那天我们手拉手一直旋转,那种旋转,只有孩子才能做到。欣,祝福你,周六见。

暴风

准备给他发短信问候暴风的时候,茫然看到去年差不多同时发的短信,我说:Hey I'm on the plane! Hoho. 他说:Safe travels hunny! I miss you already. Mwah. 我说:Love you talk soon. :) 如此轻松的对话,然而,我们并没有想到命运的安排,也无法能够预料到。好一句 “Love you talk soon,” 谁知会变成永别?人生就是如此的残酷,可是我只会记得美好的日子,也只能祝福他,虽然我还是无法做到把短信发出。发个邮件,默默祝福,希望你幸福,希望我也幸福。

从这周一起,天天都有约。要见新认识的朋友,要见快走的好朋友,要参加婚礼,要要要。不过,还是很安逸。工作,读书,见朋友,不喝酒,很久没碰酒,没有欲望,真的只想安静的工作,读书,写,与朋友聊天,够了。

不经过大脑的纪录

飞机终于落地于异国那一刻,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感觉躯体轻了一半。东南亚国的地面在雨后是光滑亮丽的,然而照亮大地的灯光是与北京,与纽约一样的桔黄色。飞机落地后机舱飘浮着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由简单的钢琴伴奏与各种苏醒的手机铃声作为迎接。 再一个深叹气,从肚子里提出的力量和勇气,终于终于离开了北京了,离开了它的灰色,离开了它的时间表,离开了种种的打的,报销,尘土,口罩,喧闹,无情。离开了朋友们,男人们,指责的眼神,更离开了半夜三更莫名其妙的短信,反复的猜测。来到了这里做个无名人,陌生人。

来到新加坡的第二天,青春痘就开始消失了。友人刚刚发过来一个中医的秘方,我只能无奈的回复:有可能唯一能拯救我这张脸的就是离开北京的污染与压力,在这两周让自己恢复成一个人。

两周后,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人是鬼是风还是雨。快速的生活节奏与项目统筹的头衔好像让我变成了连休假也要忙碌的无聊人。我是一手捧着Lonely Planet满脑计划着明天节目必要7:00准时起床的姑娘。这份工作是否从里到外在改变我,来到中国我到底有改变多少很难说,改变是好是坏,也难说。

可以确定的是一切一切都在变。马不停蹄,激烈的变化现在对我来说反而是安慰。如果有一天在北京的生活反而停留在一波朋友,一个男人上,我想这日子反而会谎谬许多。

我相信友人的一句话,有一天你会回头来看这段轰轰烈烈的生活,你会领悟到在辛苦与挣扎中,你有在进步,你一直在成长,也许这就够了。

曼谷有条著名的外国人街,名叫Khao San Road, 书上说那是聚集世界各地backpacker的基地。我顺着皇宫顺着湄南河暴走到Khao San, 差点笑了出来。老天爷终于让我找出比咱北京三里屯还可笑的地盘。不过这话恐怕过于严重,至少Khao San白天有几个英语书屋,专门供给外国的游客孩子们,我也沾光顺便淘了本, 花了6美金。逗了一圈,直接逃跑。

我活活镖了多半年三里屯的生活,有些是温暖的回忆,比如在太阳下跟姑娘们喝酒,闲聊,与朋友们在广场上喝红酒,看人,看大屏幕,更多的记忆是谎谬。种种的三里屯谎谬我都经历过了。经历过了,也就能自我嘲笑了。

这次回去,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生活等待我。也许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也许继续忙碌,玩耍,忙碌,玩耍。也许会忽然停步,静下来,发呆,呼吸,写字,画画。

来到曼谷的第二天,照相机就没电了。与其狂拍照片,我回到了原始的方法,画画。突然喜欢画画了,跟雷劈一样的忽然。喜欢画建筑,画人,喜欢细腻的观察一个建筑,一个眼神,然后纪录下来,不经过大脑的纪录。

恩,不经过大脑的纪录。这一切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