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跟我是一样的怪种子

现在只想要三个东西:阳光、猫、蘑菇炖鸡汤。 窗外的市景是阴色泛滥,不像有一朵太阳出山的希望,不可能像昨天与姑娘沉迷于透过老宅院窗户那温柔的光色抚摸中。今天一看就是不可征服的冷与阴。为了在家里营造温馨,我把窗帘拉上,直接开了几盏暖色的灯。

就差一只猫咪盘在脚下了。蘑菇炖鸡汤不是问题,切姜片、蘑菇、放入鸡块,枸杞、枣,炖一个小时,就有美味温暖的鸡汤了。冷天炖汤还有取暖的优势。以后我希望每个周日都炖汤,不同种类,格式各样的烫。

是这样子的,今天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经历宿醉。我从小到大从俄亥俄到纽约到北京从来没有宿醉过,而今天两眼睁开后的状态比一只死狗还可怜——基本是头疼,浮肿的疼,四肢疼,骨子里的疼,最可怕的是口渴的都快呼吸不上来,而惨促的呼吸又是一口一口被冬天冷气的袭击,而更可怕的是身体的疼痛造成我像只哈巴狗一样的在床上,亮着舌头、呼吸着干硬的空气、呻吟:好痛...好痛啊啊啊。

这个场景让我想到前男友宿醉的样子,他每一口呻吟其实给我带来无比的安慰,心里暗笑:我永远都不会经历宿醉的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因为人老了还是最近生活过着比较安逸,除了红酒以外的酒水不碰的原因,还是零下7度在友人摩托后面冷的要死只能喝whiskey喝vodka取暖、还是从下午开始喝酒直到6点才回家的原因、还是以上所有的原因,早上一怔眼就笑了:原来我也有今天。之前一年喝了玩了多少夜晚也没有被打败?

是这样子的,宿醉给我带来复生。躯体的折磨,紧追着之后顽强的复生:大口大口的喝水,给自己做、盛烫,切蛋糕,播放温柔的音乐。苦中只有笑颜。因为我知道自己为什么宿醉,领悟到我终于找到了该找到的东西。

患有莫明其妙敏感文艺气息的我,一直在寻找同类人。高中的时候就是一个怪种,在美国最安逸、平庸的小镇里,我爱上的了日本音乐、文学、和文化,爱上了L'Arc-en-Ciel,爱上了Fruits,只有在独自爬上山坡看星星听音乐的时候才能感觉真实自己的存在。大学里,我去了更安逸、更平庸的小镇学校,参加第一个校会par就知道自己来错了地方了,不过,到底是这些人奇怪,还是自己是怪种子?为什么自己表面是一个样子的,内心永远是狠狠的敏感?为什么这么文艺,装逼?大学时间一直是逃离状态:去离小镇最近的城市,去纽约,去中国。我记得,冬假、春假大家逃离到暖和的海边地域时,只有我一个人按部就班的去没有一个亲人,友人的纽约。毕业后直接奔去了纽约,它是我深爱的城市。在那里,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个怪种的时刻。我跟纽约里所有的怪种孩子一起怪。然而,与男友同居的日子又让我陷入了精神上的安逸,纽约的疯狂,热血,奔放离虽然在我身边无处可见,而在灵魂上是务必的遥远。这种状态,又逼着我逃离,分手,来到了北京。

我的人生似乎是一系列的离别与逃离,而我现在才意识到,其实我一直在把着这颗热血的心去寻找。我就算从母国去了异国,从变成故乡的异国又回到母国,我就算多逗了几个圈子也好,我想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了。让我醒悟到这一点的有可能是在几个朋友一起听Sigur Ros的那一刻。这拨朋友人人有伟大的梦想,花不完的热情,敢来中国的勇气,拥有国际化的背景,还有,你们跟我是一样的怪种子。我终于找到跟我一样的怪种子。我终于找到了重要的同类人。跟我一起听Sigur Ros,L'arc-en-Ciel,Shiina Ringo的同类人。我找到了跟我一样为了梦想而要豁出去特别特别努力的同类人。

他说过: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吸引什么样的人。

我希望我们有缘可以一起继续寻找属于我们的梦想,属于我们的人。为此,我会不惜一切的去努力,因为这是骨子里,不能动摇的理念。感激每一个相识过的人,每个给过我时间,与我共渡美妙时刻,伤心时刻的人,每个让我重新认识自己的人。感谢宿醉,昨天的酒水,你那句:清清,你跟我妹妹一样,感谢半夜3点的零下7度三个人的摩托之旅。感谢宿醉,因为它是人生的第一次。

为了人生的各种第一次,我们奋斗吧。我相信你。我相信我们。我相信怪种子的孩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