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 和 角度

Rob走之前,跟他聊了聊,从工作到爱情到新年的愿景统一梳理了一下,最后祝福他回家愉快。很感激老天让我如此幸运,能遇上这么多值得珍惜的人。不光是他,是这几天一直以邮件,电话,面对面沟通的朋友们。如果 "one good girl is worth a thousand bitches," 我想“one good friend is worth a thousand acquaintances." 我不求朋友多少,我求的是绒绒那一句,“我的儿子先爱你。” 我的朋友们有些莫名其妙,有些忧愁古怪,有些特别靠谱,种种的不一样但是大家最后一起孤独的走在人生道路上,有缘相遇,相走,已经让我很感动。 可能有一天我们都嫁人了,友情将被爱人,孩子替代。但能有那一段一起共享的时间,真赞。

晴天

你跟我的故事跟诗、不、跟小说、不、跟电视剧、不、跟一个短暂的MV一样神奇。突然打破夜间的邮件,只带标题:”在北京吗?”  像做梦一样。有时候人生就是一场梦,不过你,还有宋欣都是唯一可以证明那些年,那些事的人。从1996年的离别到2005年在天津的重逢,到在纽约的神奇相遇。现在转了一个大圈2013年你去了伦敦,我却在北京,世界变得如此小。永别也变成了每隔几年的一个饭局。 他问道(还是我问道的?),“五年后会是什么状态?” 我们的回答分别是“家庭,孩子,” 和 “事业,辉煌。” 只不过可能脑海里相反的。可能现代的女人死就死在不回头的好强,但内心还是水做的。我们想霸气,有魄力,但最后只是喘气、呼气。

不敢面对歌里的拜拜,人生这么多的离别。我不怕那些不能控制的离别,我怕的是自己要做出决定的离别,怕的是就算多少喘气、呼气也没办法,怕的是就是当初多少的坚定最后还只剩神话。

So take care babe, take care. 今晚我没有力量把自己说服的清清楚楚,高高兴兴。

 

潭柘寺

妍说,“清清,你有没有考虑好你到底要什么样的生活?” 周日,我们在车里,潭柘寺的回程,我靠着她的肩膀,眼泪一颗一颗的掉。“没有,但是这样真的很辛苦。”

总有一天,你会学会坚强。因为不坚强的选择只有放弃,而放弃,是你不会,也不肯做到的,或者,是你目前没有办法做到的。就算放弃,我想也是通过学会坚强的。所以我决定,不折磨自己了。我不知道这种决定到底是成熟的行为,还是一种妥协。但是面对28号改成30号改成4号,我也无能为力,也难说自己如何坚持,需要通过什么渠道去坚持,以及是否会坚持下去。这一切要看自己的身体和内心到底有多么强大。我能做到的,只能是自我保护了。因为,很简单,不想再哭了,不会为任何人这么辛苦了。

宋冬野

冬天,北京进入了干燥季节。皮肤干,嘴唇干,只有心是不干的。突然有一个月跟他安逸度过的时间,一起去了许多朋友的par,听了好几场音乐会,去了一次菜市场,做了两次饭(早餐不算),喝了若干杯咖啡,骑了若干次小摩托。小生活就是这样小过来的,也不想多说了,该说的也只有珍惜,为了即将见不到的15天,珍惜。  

2007

绒绒,我特别想你,特别爱你。 《安和桥》

让我再看你一眼 从南到北 像是被五环路蒙住的双眼请 你再讲一遍 关于那天抱着盒子的姑娘 和擦汗的男人 我知道 那些夏天就像青春一样回不来 代替梦想的 也只能是勉为其难 我知道 吹过的牛逼也会随青春一笑了之 让我困在城市里 纪念你 让我再尝一口 秋天的酒 一直往南方开 不会太久 让我再听一遍 最美的那一句 你回家了 我在等你呢

好听

有时候,比如,今天,真的不想说英文。不想大把大把的吐出来AEIOU的旋律,不想听到自己的声音。不是心情不好,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心情越来越平淡。如果焦虑,也会以最快的方案去解决,最怕纠结和 迷糊,万事果断就能讨个快乐。不过是这样子的,有的时候真的不想说英文。 可能很难相信,英文对我来了说永远是一幅华丽的面具,不会是母语,很难有真实的心灵沟通,很难放松。此刻的精神分裂,一般是双语,双文化的优势,但是,我想对许多生活过在异地的我们,最终只能忠于一个语言,一个爱人。我就是这个简单人。有时候感觉英文再怎么挖也挖不到位。 昨天听到静的笑声了。是这样子的,她是先从电话里听到我的声音之后说“清清听到你的声音我不得不笑。” 我的回复也是无可奈何的笑,然而可能两个人都有哭笑不得夹在里面。听到静的声音就像一锤打破眼前的reality。我这一生爱过几个姑娘,真心比男人还爱过,静是其一。她就是个那么不靠谱,同样喜欢Laruku,嬉皮笑脸的文艺上进派。记得大学一年级认识这位跟我一样个高的姑娘,好tomboy。我们当初是全年纪唯一的中国人(妈的什么年代啊??)。大三后她就转型进攻美女范儿了。现在还是美女,自己开公司,自己拼命,种种的忙忙忙。没想到当年两个不靠谱的疯女人最后变成了种种的管理总监,start up founder.... 她说“那天有空的话,我们见个面,我们去上海,或者一起旅行。我想跟你聊聊marketing..." 有时间的话,我们甚至可以聊聊艾伦波。我们可以聊聊这些年,这些事。有些记忆,是可以足足够够的撑满一个宇宙的。

明天又要出差去上海,也好,在不想说英文的状态,可以投入工作。我们的团队越来越伟大了。我能跟这些努力的人一起共事,真的很高兴。

你的朋友给你讲了一个动人的传说

爱人(又)走了,我在听宋冬野,周四绒绒来,突然很怀念2007,  怀念一个更真实的北京,怀念我们。要不是工作,现在男朋友,所有的朋友都是是外国人。唯独王妍,还有跟我一样的刘畅,以后跟他我可能只选择说中文了,就算英文表达能有多便利。想念中文不光光是因为语言,想的更是文化、音乐、书籍。我很想狠一下再决定只交中国朋友,但是难道反而在中国生活变得更美化了?朋友不少,光维持友谊也是需要时间的,再加上工作,再加上谈恋爱,时间唯独稀罕。 不过我很好,我很爱工作,很爱骑车,很爱工作的伙伴,很爱朋友们,很爱男友,很爱能够每天狠狠的感觉自己在成长和成熟。

现在只想多锻炼身体,多读中文书了。生活其实很简单。

Big Dirty

每个不加班的周四我会参加“巨脏Big Dirty,” 一个骑车小组。我跟几个车友们以自行车方式在夜里游遍北京,之后总会坐下来碰碰啤酒、吃一堆串儿。这帮哥们儿们让我感觉生活务必轻松自由,比我去年沉迷在胡乱感情的夏天好许多。虽然去年夏天也有它电影般的浪漫情景,我的身体和灵魂只能感激我不活在之前的纠结状态下,徘徊在没早没晚的工作和玩弄中。今年的夏天是更安逸、更有规划的工作,是互相尊重、成熟的感情、是很棒很棒的朋友们。 我跟刘畅说,我想把我人生的一大重心转移到骑自行车,no joke。刘畅是一个新朋友,跟我的背景很相似,中国长大,8、9岁去英国。一口流利的英文和中文、骑车迷、自称有双极性格,不过我认识的他一直是阳光向上的领导者。我们的这个骑车、电影小组都是他启发的。有时候我认为这才是有价值的人,不是在工作上有多么的卓越,而是你带给别人人生视野上的改变,而是你这个人变成一个集体的纽带。

当然,我想每个人接触另外一个人,都会变成所谓的纽带。昨天在Puli跟嘉杰坐了一个多小时聊他的朋友们。他有一堆人生最亲密的朋友们,大部分是大学的,有些是纽约接触的。我在纽约认识了一些,感觉基本是一帮卓越的嬉皮。我想我也只能用这种词汇来形容我们。我们是骑车、听音乐、聊电影、喜爱艺术的嬉皮,而我们也追求事业上的成就,可以没日没夜的为它奋斗。

嘉杰也是骑车爱好者,我跟他说,你看啊,我已经去了三次的巨脏,miss了一次,明天是第五次,然而你,一次还没去,也就是说你在之前五个周四都不在北京,"this really illustrate what kind of lifestyle you lead." 他笑,很少人能明白他的疯狂schedule。我到现在大脑可能还没有习惯,只知道糊里糊涂跟这个人已经快六个月了。我们没有像一般情侣那样天天缠绵一起,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更没有必要。我喜欢我有自己的骑车、电影小组,自己的工作,事业,理想。我想我每天都在上进、成长。我希望有一天可以做更多更大更好。我不知道一个女人怎么可以一起拥有事业,感情,家庭,友情,但是只能努力了。

第二次的泰国

第二次的泰国还是,至少表面上,第一次的我。同样的眼睛同样的嘴唇,可能现在瘦了一些,可能嘴唇红了一些(最近喜欢涂大红口红)。内心的我,不知道与去年十月有多少变化。没想到转眼又是九个月份,记得去年十月份还刚刚分手,然后刚刚认识他。现在他已经是生命的一部分,不光光是他,是他的作息,他的家,他的音乐,他的事业,他的出差。与一个人谈恋爱,就如突然陷入另外一个世界。所有的逻辑,历史,习惯被翻新。这里的挑战是你如何接纳他的世界,从其中得到养分,但保持骨子里的自我世界。  对于现在的男友,我的确认为在物质、背景上,我们可能来自很不同的世界。但是衣服拔掉了,大家还是怪动物。在我没有真正了解他的世界之前,我的直觉已经认了这个人。当然,直觉也可能有错误的时候。当然,认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天敌说不定也有稠密的直觉呼应。

我能确定的只是,通过他,继续认识了自己。负面的,正面的,坚强的,懦弱的,成功的,失败的,有时候一天可能经历两个极端。我想人生也就是这样的一个过程,一个漫长的自我认识和自知之明。好神奇,我们天天以这个躯体呼吸,运动,交流,沟通,但是这世界里最让人恼火,弄不明白的可能是20岁的自我。

友人说,“我有些嫉妒你这个没有伤疤的人。我想,这不是因为你幸运,而是因为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命。你一直是善良的,执着的追寻自己的梦想。我想就算你遇到挫折,也不会带着伤痕去面对它。”她是科学家,相信逻辑,真理。我没有她说的这么优秀,然而,我想,我们永远会是自己最尖锐的批判者。我宁愿相信她的描述,而不去面对黑暗一面的自己。比如,不管我的文字有多么血淋淋,我怕我是个没心没肺,易变,大大咧咧,糊里糊涂的家伙。而我这种没有伤疤的人,只是因为没有认真的对待人,对待事,才活的如今没有伤疤的人。

活了27年,没有伤疤的人,可能吗?

当我听到爸爸妈妈的身世故事,我是带着历史伤疤的人。 当我坐在姥姥病危的床边时,我是带着生命如此短暂伤疤的人。 当我听到朋友们分手,伤心时,我是带着他们伤疤的人。 当我九岁离开中国时,我是带着岁月伤疤的人。

然而,如果你问我,爱情给你带来的伤疤,最心痛的一把,是什么?

是16岁的我,爱上了21岁的他。我们曾手心对着手心说过“goodbye,”然后有一天,他真的就走了。我为了他读遍了Herman Hesse,他是我心中的Demian,我的Placebo。我曾经在大雪里为了他撕破嗓子的哭。至今为他哭泣的歌偶尔涌出iPod我的心都会发抖一下。

这算伤疤吗?还是小姑娘的小说?我说出去都丢人。但是我想,活了半天,我们要为那些有能力给我们伤疤的人。不是说他们对你不好,而是说,能让没心没肺的人在心灵上颤抖一刻,是值得我们去爱,去珍惜,去维持的感觉。 

操,这个日志永远停留在感情缠绵的状态。而我却是个被批评过下不了真感情的人。不若写一些实际的日志,这样日后读哪怕也有个生活上的记录。

我发现我是对事实和数据不那么感兴趣的人。以至于自己感到有些残废。就如昨天跟几个哥们儿吃串儿聊天,他们大把大把的聊政治,聊民主,种种的晒聪明。而我基本陷入默言状态,好久没关心政治、Snowden。一直沉迷在工作。我最近也在调整这个状态,多读书,多看电影,多交流,吸取更多知识量。我想要的太多,想知道的太多。有时候想想看,自己都害怕,觉得没有时间。然而自己又不是可以停下来写小说读书的人。我需要在强烈工作框架下取得业余知识。

目前迷恋骑车。基本着迷。不知道能多久。

哦对,去泰国是要参加好朋友的婚礼。可以说从精神上是最好的朋友了。她和他在2007年曾经代表了一切,代表的爱情,青春,中国。我想我会哭的。不光光是因为她要嫁人(不是他),而是青春离我们而去,我们再也追不回来了。而更残酷的,我想是,许多你年轻时候认为是永恒的,无敌的东西,有一天都可能离你而去。所有你要做到的,是保持自己。你要坚强。你要大胆的去爱,可是你还是要面对到最后,你面临的是孤独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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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马上要降落了。本来想读书看电影,但是四个小时下来只写了一篇日志,还给他一封长长的邮件。看样子最后我还是喜欢写。东西写出来了,好像就更能生根,更真实,当然,还有更沉重。外面的云不是一般仙境。是可以让你此时,此刻,放弃一切,重生的境界。

我,为了这片云,无论如何,也要狠狠的,狠狠的活一把,爱一把。

爸爸的故事

总会有一天,你会发现你每天的喜怒挨饿,是如此的渺小。这是爸爸的故事,是36元钱的故事,是我从未见过的爷爷奶奶的故事,更是我的故事。总会有一天,你在拼搏中,等待中,9-5中,会被一种庞大的使命感改变,会被一个故事触碰、刺伤。它如一场梦一样,醒来后,你明白你是有根有底的人,是带着你父母血液的人在前进。这就是历史的重要,一个国家的历史,与我们个人的历史,不可脱离密切的关系。所以中国,为了你,更是为了自己,我发誓我会多读,多认识。我无法永远沉淀在客户,品牌,商业,赚钱,感情,浮躁的心里。我的脚踩的是有根的土壤。我希望你我都是。


当时看到的我母亲的照片,是作为我军官兵下乡搞土改宣传用的。恰好用了我母亲在50年左右在贵州农村搞土改时与一位老乡握手(相片照得很亲切的)的照片。对事不对人。我们自己保留了那张照片(现在当在我哥哥那里),很熟悉的。所以一下认出来了。

我母亲高中17岁参加了在福建南平参加中共地下党。当时,她是学生积极分子,带头搞反饥饿游行,很英勇的。因此而被那里的地下党组织有关同志(其实就是她的老师)看中,发展入了党。入党后最大的一项任务是策反当时国民党驻军的一位连长什么的,希望把部队拉出来起义,但最终未果。后来,福建解放前夕,共产党内武工部和城工部矛盾加剧,前者把后者的领导干部能杀的都杀了。母亲因此没有了组织。福建解放后,城工部的功劳基本一概不算,连党员资格都成了问题。母亲于是参军,随军到了西南。做得主要是宣传工作,大概是文工团之类吧。她在这方面有些才能。于是就有了那张照片。现在已经无法问母亲那张照片的具体来历了。想来是随军记者拍摄的。从开头就是为宣传用的。

母亲后来转业,到贵州省供销社工作。在部队期间,她重新入了党,还立了三等功。1956年,福建城工部事件得到平反,承认城工部是革命的。组织告知母亲,她的党龄从她17岁那年(1947)算起。读过母亲写的东西,这事着实让她激动万分。

母亲在贵州认识了我父亲,一个苏北没落士绅家庭的儿子。他的太祖爷(辈分可能有误)在清末,考中了举人,尽管是备举,但全家因此发了起来。听老人说,中举前这位太祖爷的母亲非常贫困。但后来江苏兴华县城里的大片房子,都属于他的后裔的,分家的结果,有的仍然富裕,有的却败落了。我父亲的父亲,属于非常败落的一支。后者(即我的爷爷)在南京浦口车站谋得一份差事,但似乎仍然不足以养家。我父亲很小就过继给了他父亲的哥哥,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父亲最高的学历读到了顾祝同在江苏镇江办的江苏学院。但没有毕业,解放了,参了军,一路走到了西南贵州。当时,在那里的中共最高领袖应当是陆定一吧。父亲或许因为有文化,算个知识分子,转业后到贵州省委办公厅工作,是个弄笔杆子的干部。母亲应当就是看中父亲的知识分子身份而嫁给他的。母亲自己没有上过大学,想必是她的终身遗憾。她的哥哥也是我的舅父考取了浙江大学,但因为家境不行(外祖父在南平开店,做小买卖),放弃了。

我的父母后来的命运都背。母亲患上了不治之症红斑性狼疮。起因之一是58年大跃进期间贵阳市大搞卫生,她泡在污泥中干活太久受了感染。此后便久卧病床。父亲则在1964年四清运动期间,带队下乡搞四清,犯了错误,遭到很大的政治压力,抗不住自杀了。改革开放后,贵州省委办公厅就我父亲的自杀做了平反,说当时的极左路线不公正对待,是导致他自杀的原因,肯定了父亲的工作。至于究竟是什么政治压力,四清期间父亲在乡下做了些什么,今天我和我哥哥尚不得而知。

父亲是1964年底去世的。母亲当时已经知道她将不久于人世。于是,她向组织申请回到福建老家。组织批准了。于是,她带着我们兄弟,做了好几天的火车,辗转回到了福州。同行的还有两位她的单位的同志,一路护送回来的。母亲回到福州后,在外祖父家中,没有呆上多久,就住进了医院,此后再也没有离开那里,直到半年多后到了天国。在此期间,她为我们兄弟做了几件事情,这些事情后来让我们的成长,在政治上和经济上都免于很多苦难,象欧阳那样被打入另类的苦难。我们基本上同当时的中国的孩子们一样,经历着各种各样的变故,唯一不同的是,我们是孤儿。但好在生活在外祖父家里,而且有组织经济上的济养。母亲的单位每个月给我们兄弟共寄来36元钱抚恤金(每人18元)。即便是在文革最混乱之际,也没有丝毫中断。我的外祖父与1969年去世。外婆不是我的母亲的亲生母亲。她的四个儿子(也是我的舅舅)最小的跟我哥哥一样大。家境非常贫困,只靠外婆一人在集体水果店上班挣钱。我们每个月的固定36元收入,对于外婆一家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如果没有组织上的36元,我们兄弟的命运一定完全不一样。

我的身世决定我对共产党领导的天下,抱有复杂的心情。但总而言之,对这个政权是抱着感恩的态度的。从小我转到国家,共产党确实是鸦片战争以来中国最好的政权。毛泽东相对于蒋介石可以这么说,邓小平相对于毛泽东可以这么说。我的身上仍然流动父母的血脉。

这里的树

2013年5月,你终于搬到传说中的胡同。这院子里头有棵巨大的树,一颗被胡同保护的树。我想没有这一圈的胡同围着它,它也不会长得那么高大俊美。我做在二楼的胡同小家里,感觉钻进了童话故事,感觉这里最低消费怎么着也得¥25一杯咖啡吧?是吧小资同学?四面的砖瓦,鸟声,风,树在风中摇摆的声音。我跟他说:”好像就缺海声了。” 日落,很快就要日落,到了日落的时候,希望树依然摇摆,希望天地和谐,希望你坚持正义。 而我,不想挣扎,你如何的人生规矩,你如何的向上,我有自己的遵旨,自己的信仰。就这样。如果真心有缘,继续,如果无情,继续。我们会继续,一起,一个人,一起,或者一个人。这是我一直要重复的。

他们早晚有一天会腿断的

真心heartbreaking,我这一年都没有听过这么惨的事儿。原来mid to late-twenties是如此能折磨人的人生阶段,还是北京让我冷了许多,除了工作、项目,已经对其它事物麻木?纽约一点也没有变,除了多了几家西安小吃,除了Freedom Tower再高几层(快完成了好像)。变的是人,是我,是北京的我。虽然友人说,你,你没变,好像宁静了点儿。话说如果宁静的话,我们几个都宁静许多。写字的人做管理。校花的人投入科学。写字的人跑步。做建筑的人游泳。我们不再玩儿了,坐在一起也要一段classical music. 聊聊聊聊了,发现我们成熟些了,也继续在迷茫些。我想血淋淋点儿也好,我们毕竟是人。到了最后,最吸引我们的是更是弱点。可弥补的,可互相安慰的,弱点。就像她说的,“people who have experienced disparity have more empathy." 我想人人都有脆弱的时刻,而他的坚强站在那里,有些倔强,有些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执着,让我在匪夷所思中默默佩服。 纽约不是你记忆中的纽约因为相比北京, 它是如此的安逸。你坐在陌生家里陌生的沙发上写字,看外面一直存在你脑海里的Brooklyn Bridge, Manhattan Bridge, Williamsburg Bridge, Verrazano Bridge。他家一口气吃掉四条桥。飘在眼前的Brooklyn Bridge更是壮观。他每天要工作可是在一起的时候他会一直抓着你的手。你说了句很贱的话就是我有点嫉妒你今天工作。你人生的价值观点已经落在工作的成就上。你想发奋但也想发呆。他有极多的Record Collection坐在家里的角落。你可以每天不见那么多朋友。你可以就坐在他家里玩DJ,听音乐,读书。

JIA 她依然很美。她是你认识的奇人当中的奇人。就如许多年前朋友介绍的开场白一样,给你介绍个疯女孩。就算今天的她说已经把生命献给学术,科学,用理智的逻辑思考一切,她始终是热血的指标,为了喜欢东西可以冷酷的豁出一切。

BEI 这就是最heartbreaking的故事了。他的笑里藏伤,伤里带迷。跑步成为救主,救主又剥夺春梦。他为了这玩意儿不玩儿,不抽,不怨,他有了今天的目标,明天的梦想,然而这一切又偏偏被打断。“你,”我说,“是读了那个 What I Talk About When I Talk About Running吧。” 我们毕竟是敏感,玩儿文字的人儿。一本书是可以改变状态的。一个状态又可以致命。我想,为了他,我也得跑。

KEN 他的一个朋友说,你们两个人的氛围很好。她说的不是你们两个人很般配,而是你们两个人氛围,我已经忘了英文的词怎么说的。我六天里见了他无数的好朋友。他们每个人有ethnically ambiguous的名字,每个都会打扮,都很有才,都很上进,基本各个是纽约creatives奋斗出来的酷孩儿。这就对了。这些有棱有角的大纽约孩子们。

ANI “Life has been about synchronicity, and connections." Aniko跟Brad摇头已经结婚5年了,5年后他们一样坚强,一样的合拍。最让我感动的是这句话了,“I feel like I'm living two lives with him. Everyday we go home and talk about and discuss our day, and we digest and mull over parts and it feels like I'm living two lives." Brilliant. 这两个家伙,希望他们坚持到底。

ANN 认识了4年的姑娘却好像第一次聊。我们从6点坐到10点。 从芝加哥聊到大纽约和大北京。It's good like that. 我的这些北京的纽约妞,we're good like that.

貌似Google Calendar还有许多活动,但其实活的很懒散。除了看高楼就是看人。安逸安逸,让我们安逸下去。